第41章 魔法师与野蛮人 （1）
“啊，不行！就一次！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大家都在干什么？还不快把那两个人抓起来关进监狱？”
首先，在将苦苦哀求的调查官和昏迷的探险家从现场移走之后。
补偿程序迅速进行了。
在同意不提及此事的协议书上签字的瞬间，包括额外增加的“辛苦费”在内，总共600万斯通以现金形式支付。
当然，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这是你名字前的所有物品。”
“怎么样？扬德尔先生，请仔细检查一下。”
看着正在翻找自己背包的野蛮人，魔法师用意味深长的眼神说道。
“或许有什么东西不见了吧？”
“……不见的东西？”
野蛮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似乎理解了什么，微微一笑。
“现在看来，好像确实少了点什么？”
“哎呀哎呀，难道有遗漏的东西吗？”
“不是物品……大约100万斯通的现金不见了。”
明眼人都能听出是演戏的对话。
静静听着这一切的分部长，因为血压飙升，眼前一片发白。
怎么会有这种无赖！
“那是什么意思！刚从迷宫出来的探险家怎么可能带着那么多钱——！”
“那你是说我们在撒谎吗？”
魔法师冰冷的声音让分部长条件反射地一颤。
“那，那，那当然是——”
“证据呢？”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
“哎呀，没有证据就把我们当成骗子吗？扬德尔先生，现在看来，这里这位分部长似乎也应该列入惩罚名单呢？”
“这么说也有道理。把无辜的野蛮人和魔法师逼成骗子，显然是家庭教育没做好—”
“够了。”
看不下去的地区长叹了口气，站了出来。
“……对于消失的钱，我们也会一并进行补偿。”
“当然应该进行的补偿，就不必多谢了。”
虽然没拿刀，但这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厚颜无耻到令人窒息的地步，但分部长也无能为力。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里有100万斯通。”
“哇，果然如传闻所说，探险家公会真的很有钱啊？一说出口，钱就直接从口袋里出来了。”
“……至今为止，我们对魔法塔的尊重已经足够多了。不要再越界了。”
“是啊。”
“那么现在可以把水晶球给我了吗？”
“不。我觉得还是等确认了惩罚是否到位之后再给你比较好。当然，在此期间我不会向任何人展示。”
“……那个承诺必须遵守。”
“当然。不用担心。总之我们会就此离开，外面聚集的人就请自行解决吧。”
说完这句话，野蛮人和魔法师就离开了。
然后，室内仿佛经历了一场风暴，沉重的寂静笼罩下来。
“……”
“……”
最终，公会又损失了100万斯通，甚至连水晶球都没能立即收回。
此外，聚集在公会前的群众，以及与此事相关的处理工作也留了下来。
在两个混蛋面前勉强挤出笑容的地区长，现在就像万年雪一样冰冷僵硬。
感到窒息般的寒意，分部长艰难地开口。
“那……地、地区长……？刚、刚才真是谢谢您……”
“谢谢？”
“那、那个……您没有迎合那两个混蛋的无理要求，保护了我。”
“那当然，你不是我的人吗？”
“呼哈！今天的事我不会忘记，今后也要一生努力——”
“即使有需要我亲自出手的事，也必须由我亲自解决。”
感动得决心效忠的分部长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啊？那，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现在看来，你也相当天真。把事情搞成这样，还以为能安然无恙吗？”
“但，但是我是真的——”
“够了，之后的事情我会全部处理，如果你想保住性命，就小心呼吸，直到视线平静下来。无论你是脱衣服，还是那家伙在哪里突然死亡，这次的事都必须变成完全无关的事件。”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地区长就猛地转身，注视着女儿。
“女儿啊，你今天为什么来这里，我稍后再听你说。”
“…是，父亲。”
“那么，我们走吧。”
瞬间变得空无一人的办公室。
独自留下的支部部长思考着。
“哈，哈哈哈……”
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
高耸入云的黑色尖塔。
那座建筑的31层。
“怎么样？第一次访问魔塔的感想是什么？”
“因为没有窗户，感觉有点闷。”
“呃…嗯，虽然如此…但如果没有那个条件，城市里也不会建起这样的高层建筑吧。”
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阿尔特米翁’学派所属魔法师阿鲁亚·雷文的个人研究室。
“来，请坐这里。”
清理了椅子上随意堆放的文件堆后坐下，她端来了饮品。
装在三角烧瓶里。
“啊，因为没有杯子。”
我稍微花时间仔细观察了她递给我的饮品。
然后得出了结论。
“…是水啊。”
“是的，那又怎样？要不要加点蛇怪的毒液？”
“不，这就足够了。”
当然，我没有喝。
虽然知道内容物确实是水，但总觉得直接喝下去有点不安。
不久前这里还可能装着各种颜色的溶液或怪物的器官标本之类的。
我进入了正题。
“那么，你带我来这里的原因是什么？”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你之前答应过我，以后会帮我一个忙吧？”
果然是因为那件事啊。
那时候因为着急，所以就随便说了要这么做，但实际来到这里后，却感到后悔。
不会是要做什么人体实验吧？
“那时候也说过了，在可能的范围内。”
“好的，那就这样吧。”
“那么，你要拜托的事情是什么？”
“我想对扬德尔先生吸收的精华进行独家研究。这肯定对扬德尔先生也有帮助。因为没有先例，说不定会发现什么特殊情况呢？”
随着她的话语，她的眼神也在变化。
从面对地区长时的计算性眼神，变成了过去在裂缝中见过的那种学术热情的眼神。
说起来，也不是不能理解。
除了这次经历的变种裂缝外，整个层次中都没有出现过吸血鬼作为守护者的裂缝。
“但是，独家研究是什么意思？”
“啊，那个啊？简单来说，就是只向我提供样本的意思。我想以我的名义提交论文给学术界。”
这个世界的魔法师，是像研究生一样吗？
无论如何，这个动机让人无法理解……
原本就听说学者们对名誉的渴望是最强烈的。
啊，不对，等一下。
“难道刚才说要删除吸血鬼相关记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在公会填写同意书时，她曾主动提出要求不要记录我吸收了吸血鬼精华的事实。
当然，我并没有期待仅凭这一点就能完全保密……
但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所以我同意了。
‘据说能力要隐藏七成。’
说实话，看到她亲自处理这些细节，我也有过感激的想法……
她尴尬地挠了挠脸颊。
“呃，嗯，那个……不是那样的……”
否定的否定，最终还是肯定的意思。
雷文随即明显地转移了话题。
“咳咳！总之，我不要求太多，只要每周来一次，帮忙大约三个小时就可以了。”
每周三个小时……
“总共需要多长时间？”
“嗯，大概半年就足够了吧……”
“三个月吧。”
“明白了。那么，我的请求您是会答应的吧？”
“可以。”
随着第一个议题暂时告一段落，雷文立刻提出了下一个议题。
“那么，我们再回来……先算算账如何？”
算账？
还有这种事吗？
我以一种像是“这是什么鬼话”的眼神看着她，她也重新调整了气氛。
就像刚才和地区长对峙时一样。
“多亏了我才活下来，还白白得到了总共600万斯通，我主张我的那份并不奇怪吧。”
哈哈，原来如此。
现在我有点了解魔法师这群人了。
如果说我是单纯的效率狂，那他们就是极致的利益狂。
因此，我也决定重新调整心态。
“要钱吗？真是个有趣的话题。”
就像打碎哥布林脑袋时一样。
***
争论继续。
比之前更加激烈的声音。
“那件事就算不是你，换成其他魔法师也一样。”
“也许吧。如果是其他人，可能地区长一提议就立刻卖掉魔法球了。”
“但那件事的代价你已经从地区长那里得到了，足足100万斯通。”
反倒是我让你赚了那么多，如果要分的话，那也应该是我的。
“……那至少最后用背包赚的100万斯通给我吧。那完全是靠我的建议才得到的。”
刚才不是说想和我亲近吗？
那话我取消了。
野蛮人看起来像冤大头吗？
“拒绝。”
“明白了。既然答应了帮忙研究，我就不全要了。给我一半，50万斯通吧。”
“拒绝。”
“呼，那就25万斯通——”
“不用听也知道是拒绝。”
我一点也没有妥协。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那些想让我损失骨头的家伙都是混蛋。
而且我不会和混蛋谈判。
反而应该接受下来。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什么？你知道我在裂缝中因为你损失了多少吗？”
我终于下定了决心。
‘在更被轻视之前，得先挫挫他们的锐气。’
老实说，这次的事情并不是没有感激之情。
但与此无关，为了建立长期且友好的关系，我有必要展示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前面无论做什么都笑嘻嘻的家伙，不是好人，只是个傻瓜。
‘本来这家伙这么坚持，与其说是真的需要钱，不如说是想挫我的锐气。’
“好了，到此为止，进入下一个议题。”
“下一个议题？”
她似乎完全不明白，歪了歪头。
我像野蛮人一样直截了当地说。
“你得给我五百万斯通。”
“五，五百万斯通？我为什么要给你？”
“因为你未经我同意就让我吸收了尸体傀儡的精华。”
“什么？”
她似乎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喊道。
“哼，真是的！大家都想要的精华免费给了你，反而还要钱？这说得通吗？”
说得通。
这不是单纯的胡搅蛮缠。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家想象力这么匮乏，但仔细分析的话，这都是正论。
“为什么你觉得说不通？你为了活命未经我同意强行吸收了那个精华。”
“我，我可是为了救你才这么做的！”
“不知道，反正我不想要。所以给我一千万斯通。听说在神殿清除精华需要这么多——”
“为什么要删除那个珍贵的？你这个疯子野蛮人！”
“因为那不是我想要的精华。你给我造成了严重的损失。”
与刚才还在讨价还价时不同，她的脸变得通红。
虽然听起来像是强词夺理，但某种程度上也像是正论，真是让人火大。
她一度只是不停地喘着粗气，终于恢复了平静。
“…我听说探险家们没有精华就无法获得。所以这不合逻辑。反而我应该得到钱！”
“那不是你作为魔法师的偏见吗？你可以问问其他探险家。当别人强迫你吃下你不想要的精华时，你会怎么想？”
“哈！你以为我不认识探险家就那样说吗？等一下。我会马上确认。”
她很快激动地从桌子上拿起水晶球，像拨电话号码一样操作，不久就接通了。
“啊，是帕兹兰先生吗？”
[你是哪位？]
“您好。我是阿尔特米翁学派的阿鲁亚·雷文。上次和老师一起见过您吧？”
[啊！雷文小姐！我记得。不过突然有什么事……？]
“有件事想请教您。如果有人未经同意，给帕兹兰先生吃下计划外的精华，您会怎么想？”
[哈哈哈！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但我会很生气。]
“…什么？生气？即使那是七级精华，而且是只能在裂缝中获得的非常稀有的精华？”
[即使那样也一样。计划外的精华对我来说只会带来负面影响。雷文小姐可能不知道，随便吃下精华是绝对无法进入上层的。]
通讯一接通，她原本得意洋洋的表情瞬间消失了。
听到一位探险家的善意回答后，她脸色苍白地开始观察我的表情。
“那，那，那么。假设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应该怎么补偿呢？”
[如果是我的话，首先会要求现金补偿。]
“大概要多少……？”
[一千五百万斯通应该合适。]
“那，那，那么多？”
[精华的删除次数越多，费用就越贵。那些自称侍奉神的家伙们怎么会这么贪财……。]
“啊，啊，原来如此……。”
她的手似乎失去了力气，通讯器从她手中掉落，滚了出去。
我替她捡起通讯器，重新放回她手中。
“还有一个问题没问呢。”
我低声对她说，这位十几岁后半的金发少女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但，但，如果无法用金钱来赔偿的话，那么帕兹兰先生您打算怎么办呢？”
[嗯，这个嘛？如果事情已经发生，当事人就在我面前的话……]
通讯器另一头的男人豪爽地回答道。
[大概会把他的脖子扭断杀掉吧。哈哈哈！]
“大家都在干什么？还不快把那两个人抓起来关进监狱？”
首先，在将苦苦哀求的调查官和昏迷的探险家从现场移走之后。
补偿程序迅速进行了。
在同意不提及此事的协议书上签字的瞬间，包括额外增加的“辛苦费”在内，总共600万斯通以现金形式支付。
当然，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这是你名字前的所有物品。”
“怎么样？扬德尔先生，请仔细检查一下。”
看着正在翻找自己背包的野蛮人，魔法师用意味深长的眼神说道。
“或许有什么东西不见了吧？”
“……不见的东西？”
野蛮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似乎理解了什么，微微一笑。
“现在看来，好像确实少了点什么？”
“哎呀哎呀，难道有遗漏的东西吗？”
“不是物品……大约100万斯通的现金不见了。”
明眼人都能听出是演戏的对话。
静静听着这一切的分部长，因为血压飙升，眼前一片发白。
怎么会有这种无赖！
“那是什么意思！刚从迷宫出来的探险家怎么可能带着那么多钱——！”
“那你是说我们在撒谎吗？”
魔法师冰冷的声音让分部长条件反射地一颤。
“那，那，那当然是——”
“证据呢？”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
“哎呀，没有证据就把我们当成骗子吗？扬德尔先生，现在看来，这里这位分部长似乎也应该列入惩罚名单呢？”
“这么说也有道理。把无辜的野蛮人和魔法师逼成骗子，显然是家庭教育没做好—”
“够了。”
看不下去的地区长叹了口气，站了出来。
“……对于消失的钱，我们也会一并进行补偿。”
“当然应该进行的补偿，就不必多谢了。”
虽然没拿刀，但这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厚颜无耻到令人窒息的地步，但分部长也无能为力。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里有100万斯通。”
“哇，果然如传闻所说，探险家公会真的很有钱啊？一说出口，钱就直接从口袋里出来了。”
“……至今为止，我们对魔法塔的尊重已经足够多了。不要再越界了。”
“是啊。”
“那么现在可以把水晶球给我了吗？”
“不。我觉得还是等确认了惩罚是否到位之后再给你比较好。当然，在此期间我不会向任何人展示。”
“……那个承诺必须遵守。”
“当然。不用担心。总之我们会就此离开，外面聚集的人就请自行解决吧。”
说完这句话，野蛮人和魔法师就离开了。
然后，室内仿佛经历了一场风暴，沉重的寂静笼罩下来。
“……”
“……”
最终，公会又损失了100万斯通，甚至连水晶球都没能立即收回。
此外，聚集在公会前的群众，以及与此事相关的处理工作也留了下来。
在两个混蛋面前勉强挤出笑容的地区长，现在就像万年雪一样冰冷僵硬。
感到窒息般的寒意，分部长艰难地开口。
“那……地、地区长……？刚、刚才真是谢谢您……”
“谢谢？”
“那、那个……您没有迎合那两个混蛋的无理要求，保护了我。”
“那当然，你不是我的人吗？”
“呼哈！今天的事我不会忘记，今后也要一生努力——”
“即使有需要我亲自出手的事，也必须由我亲自解决。”
感动得决心效忠的分部长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啊？那，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现在看来，你也相当天真。把事情搞成这样，还以为能安然无恙吗？”
“但，但是我是真的——”
“够了，之后的事情我会全部处理，如果你想保住性命，就小心呼吸，直到视线平静下来。无论你是脱衣服，还是那家伙在哪里突然死亡，这次的事都必须变成完全无关的事件。”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地区长就猛地转身，注视着女儿。
“女儿啊，你今天为什么来这里，我稍后再听你说。”
“…是，父亲。”
“那么，我们走吧。”
瞬间变得空无一人的办公室。
独自留下的支部部长思考着。
“哈，哈哈哈……”
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
高耸入云的黑色尖塔。
那座建筑的31层。
“怎么样？第一次访问魔塔的感想是什么？”
“因为没有窗户，感觉有点闷。”
“呃…嗯，虽然如此…但如果没有那个条件，城市里也不会建起这样的高层建筑吧。”
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阿尔特米翁’学派所属魔法师阿鲁亚·雷文的个人研究室。
“来，请坐这里。”
清理了椅子上随意堆放的文件堆后坐下，她端来了饮品。
装在三角烧瓶里。
“啊，因为没有杯子。”
我稍微花时间仔细观察了她递给我的饮品。
然后得出了结论。
“…是水啊。”
“是的，那又怎样？要不要加点蛇怪的毒液？”
“不，这就足够了。”
当然，我没有喝。
虽然知道内容物确实是水，但总觉得直接喝下去有点不安。
不久前这里还可能装着各种颜色的溶液或怪物的器官标本之类的。
我进入了正题。
“那么，你带我来这里的原因是什么？”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你之前答应过我，以后会帮我一个忙吧？”
果然是因为那件事啊。
那时候因为着急，所以就随便说了要这么做，但实际来到这里后，却感到后悔。
不会是要做什么人体实验吧？
“那时候也说过了，在可能的范围内。”
“好的，那就这样吧。”
“那么，你要拜托的事情是什么？”
“我想对扬德尔先生吸收的精华进行独家研究。这肯定对扬德尔先生也有帮助。因为没有先例，说不定会发现什么特殊情况呢？”
随着她的话语，她的眼神也在变化。
从面对地区长时的计算性眼神，变成了过去在裂缝中见过的那种学术热情的眼神。
说起来，也不是不能理解。
除了这次经历的变种裂缝外，整个层次中都没有出现过吸血鬼作为守护者的裂缝。
“但是，独家研究是什么意思？”
“啊，那个啊？简单来说，就是只向我提供样本的意思。我想以我的名义提交论文给学术界。”
这个世界的魔法师，是像研究生一样吗？
无论如何，这个动机让人无法理解……
原本就听说学者们对名誉的渴望是最强烈的。
啊，不对，等一下。
“难道刚才说要删除吸血鬼相关记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在公会填写同意书时，她曾主动提出要求不要记录我吸收了吸血鬼精华的事实。
当然，我并没有期待仅凭这一点就能完全保密……
但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所以我同意了。
‘据说能力要隐藏七成。’
说实话，看到她亲自处理这些细节，我也有过感激的想法……
她尴尬地挠了挠脸颊。
“呃，嗯，那个……不是那样的……”
否定的否定，最终还是肯定的意思。
雷文随即明显地转移了话题。
“咳咳！总之，我不要求太多，只要每周来一次，帮忙大约三个小时就可以了。”
每周三个小时……
“总共需要多长时间？”
“嗯，大概半年就足够了吧……”
“三个月吧。”
“明白了。那么，我的请求您是会答应的吧？”
“可以。”
随着第一个议题暂时告一段落，雷文立刻提出了下一个议题。
“那么，我们再回来……先算算账如何？”
算账？
还有这种事吗？
我以一种像是“这是什么鬼话”的眼神看着她，她也重新调整了气氛。
就像刚才和地区长对峙时一样。
“多亏了我才活下来，还白白得到了总共600万斯通，我主张我的那份并不奇怪吧。”
哈哈，原来如此。
现在我有点了解魔法师这群人了。
如果说我是单纯的效率狂，那他们就是极致的利益狂。
因此，我也决定重新调整心态。
“要钱吗？真是个有趣的话题。”
就像打碎哥布林脑袋时一样。
***
争论继续。
比之前更加激烈的声音。
“那件事就算不是你，换成其他魔法师也一样。”
“也许吧。如果是其他人，可能地区长一提议就立刻卖掉魔法球了。”
“但那件事的代价你已经从地区长那里得到了，足足100万斯通。”
反倒是我让你赚了那么多，如果要分的话，那也应该是我的。
“……那至少最后用背包赚的100万斯通给我吧。那完全是靠我的建议才得到的。”
刚才不是说想和我亲近吗？
那话我取消了。
野蛮人看起来像冤大头吗？
“拒绝。”
“明白了。既然答应了帮忙研究，我就不全要了。给我一半，50万斯通吧。”
“拒绝。”
“呼，那就25万斯通——”
“不用听也知道是拒绝。”
我一点也没有妥协。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那些想让我损失骨头的家伙都是混蛋。
而且我不会和混蛋谈判。
反而应该接受下来。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什么？你知道我在裂缝中因为你损失了多少吗？”
我终于下定了决心。
‘在更被轻视之前，得先挫挫他们的锐气。’
老实说，这次的事情并不是没有感激之情。
但与此无关，为了建立长期且友好的关系，我有必要展示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前面无论做什么都笑嘻嘻的家伙，不是好人，只是个傻瓜。
‘本来这家伙这么坚持，与其说是真的需要钱，不如说是想挫我的锐气。’
“好了，到此为止，进入下一个议题。”
“下一个议题？”
她似乎完全不明白，歪了歪头。
我像野蛮人一样直截了当地说。
“你得给我五百万斯通。”
“五，五百万斯通？我为什么要给你？”
“因为你未经我同意就让我吸收了尸体傀儡的精华。”
“什么？”
她似乎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喊道。
“哼，真是的！大家都想要的精华免费给了你，反而还要钱？这说得通吗？”
说得通。
这不是单纯的胡搅蛮缠。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家想象力这么匮乏，但仔细分析的话，这都是正论。
“为什么你觉得说不通？你为了活命未经我同意强行吸收了那个精华。”
“我，我可是为了救你才这么做的！”
“不知道，反正我不想要。所以给我一千万斯通。听说在神殿清除精华需要这么多——”
“为什么要删除那个珍贵的？你这个疯子野蛮人！”
“因为那不是我想要的精华。你给我造成了严重的损失。”
与刚才还在讨价还价时不同，她的脸变得通红。
虽然听起来像是强词夺理，但某种程度上也像是正论，真是让人火大。
她一度只是不停地喘着粗气，终于恢复了平静。
“…我听说探险家们没有精华就无法获得。所以这不合逻辑。反而我应该得到钱！”
“那不是你作为魔法师的偏见吗？你可以问问其他探险家。当别人强迫你吃下你不想要的精华时，你会怎么想？”
“哈！你以为我不认识探险家就那样说吗？等一下。我会马上确认。”
她很快激动地从桌子上拿起水晶球，像拨电话号码一样操作，不久就接通了。
“啊，是帕兹兰先生吗？”
[你是哪位？]
“您好。我是阿尔特米翁学派的阿鲁亚·雷文。上次和老师一起见过您吧？”
[啊！雷文小姐！我记得。不过突然有什么事……？]
“有件事想请教您。如果有人未经同意，给帕兹兰先生吃下计划外的精华，您会怎么想？”
[哈哈哈！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但我会很生气。]
“…什么？生气？即使那是七级精华，而且是只能在裂缝中获得的非常稀有的精华？”
[即使那样也一样。计划外的精华对我来说只会带来负面影响。雷文小姐可能不知道，随便吃下精华是绝对无法进入上层的。]
通讯一接通，她原本得意洋洋的表情瞬间消失了。
听到一位探险家的善意回答后，她脸色苍白地开始观察我的表情。
“那，那，那么。假设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应该怎么补偿呢？”
[如果是我的话，首先会要求现金补偿。]
“大概要多少……？”
[一千五百万斯通应该合适。]
“那，那，那么多？”
[精华的删除次数越多，费用就越贵。那些自称侍奉神的家伙们怎么会这么贪财……。]
“啊，啊，原来如此……。”
她的手似乎失去了力气，通讯器从她手中掉落，滚了出去。
我替她捡起通讯器，重新放回她手中。
“还有一个问题没问呢。”
我低声对她说，这位十几岁后半的金发少女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但，但，如果无法用金钱来赔偿的话，那么帕兹兰先生您打算怎么办呢？”
[嗯，这个嘛？如果事情已经发生，当事人就在我面前的话……]
通讯器另一头的男人豪爽地回答道。
[大概会把他的脖子扭断杀掉吧。哈哈哈！]